口吃的孩子

  我现在正面对一个14岁的口吃孩子,我的表情是僵化的,心揪得很紧,我起劲地想宫特老师和西蒙教授的话,但我的心似乎并河没有真正地放松。孩子正在艰难地、非常执拗地用重复与停顿的语句表达着他渴望治疗的意愿…

 

我现在正面对一个14岁的口吃孩子,我的表情是僵化的,心揪得很紧,我起劲地想宫特老师和西蒙教授的话,但我的心似乎并河没有真正地放松。孩子正在艰难地、非常执拗地用重复与停顿的语句表达着他渴望治疗的意愿。在母亲的帮助下,我知道了孩子的口吃是在6岁时开始的,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孩子不太爱说话了,尤其不说长句子。后来上学,才发现他真的不行。我逐渐把注意力放在他的父母身上,他的母亲是小学教师,人显老,面容很憔悴,坐在孩子的侧后方,不时地用手碰触孩子的前臂,仿佛是在鼓励孩子坚持。但我旁观,孩子说话时不停地在看父亲,孩子的父亲却权威而庄严地坐着,不愿流露出一丝丝心情。

孩子的父亲是一个政府官员,我原以为他的矜持与他的身份感关,后来我渐渐地觉得孩子的结巴中有一种潜在的矛盾信息,一些只有他父亲能读懂的东西。

我问父母如何看待口吃,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差异,但家庭非常的“团结一致”,他们都坚信孩子的口吃是一种构音障碍、是一种疾病,与父母之间的情感无关,只要医生水平够高,孩子就能治好。对疾病的概念决定家庭应答的模式,好的概念系统建构好的家庭模式,问题会变小;不好的概念系统,建构糟糕的模式,问题会变重。我用改译的方式说:“我感觉孩子的口吃好像是对父母的一种不满。”父母立即变得警惕和防御,孩子也因为父母的情绪变得焦躁,他大声但却顺利地说出“不对”两个字。在心理治疗中,心理医生会创造一些说法,来观察家庭的反应,从中找到家庭无意识隐藏的症结。

在治疗陷人僵局的时候,我做了一个提问,我对孩子说:“如果存在一个奇迹让你的口吃一下就好了,你猜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奇迹?”孩子想了想,结结巴巴地说:除….除非,时…….光…….光…….流,回…….回…….倒…….6岁…….前。6岁前这个家是完整的,6岁以后,孩子失去了父亲。

我继续做假设:“如果有一天,你的口吃突然好了,但你不想告诉父母,他们能看出来吗?”孩子笑了,说:“看一不一出!”我接着问:“如果有一天,你的口吃突然好了,但你已经习惯口吃了,不那么想好,或者你发现口吃并不坏,反倒有些好处,比如,可以让父亲天天回家看你,你如何让口吃留下来?”这可是一个奇怪的问题,孩子停顿良久,突然口齿很清楚地回答:“那就装呗!”我继续:“假如你需要有人帮助你把口吃保留下来,或者让口吃变得更糟,谁能帮助你?”孩子嘲弄我说:“医生!”我再问:“如果你能决定,你想把口吃保留多久,你打算让它陪你到多少岁?”孩子用手向我比画了18岁。“为什么?”孩子回答:“能….适自己”我看到母亲似乎被击倒了,她的眼中第一次有了痛苦。我让家庭明白,也许母亲的无意识中更需要孩子口吃。我不想停止:“假如你已经好了,但仍需要让父母看到你有口吃,而且你已这样做了。我是你的医生,我如何发现你的口吃是真实的还是装出来的?”孩子像回答脑筋急转弯:“他们不在的时候….那我不口吃!”我转头对父母说:“孩子一个人在家时,是不是一点都不口吃?”母亲点点头,并拿出一盘录音带,说:“你听听,他自己朗诵的课文。”我打开录音机,那里流淌出一个孩子年轻、自信的声音,我看着孩子,对他眨眨眼,孩子的脸上有一种茅塞顿开的表情。

孩子以后成了我的常客,每两周都要来看我。他的口吃日见好转,他的父亲已经不常回家了,母亲也少了那些表面的矜持,对人的态度和缓且宽容,并且有了一个亲密男友。半年以后,我告诉他:“其实,你并不是真正的口吃,而是一种口吃恐惧,是社交恐惧的一种。我对你的治疗是帮助你获得与人交往中的自信和愉快感,转移你对说话本身的关注。”孩子幽默地说:“我知道你在拿我的口吃说事。”回头看看同来的母亲,我们都笑了。

本文来自网络,不代表小学数学 自学网 立场,转载请注明出处。

作者: jd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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